第一章 番外：初见橙律的时候……
继续之前的事情……大概过了三四天，这期间千途基本一直在睡觉，少年也大概猜得出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（千途沾满了血迹的衣服已经很明显了），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打扰他，就那样让他睡了下去，大叔的话倒是第二天就恢复了常态，依旧对什么都漠不关心。
酒馆里的生意恢复了很多，这几天经常有客人上门找千途询问关于老鼠的事情，可是愣是没一个能叫醒千途的，最后也都留了个“千途醒了之后请联系我。”之类的话就离开了。
少年当然懒得联系，而且反正大叔也不管，千途本人也不在乎这些事情。空阅之后倒是有送钱过来，也就先放在了参廖。
三四天之后，千途伸了个懒腰终于睡够了，满意地说了一句：“uh……睡了一个回合。”
大叔在一边吐槽说：“头一次听说睡觉按回合睡的。”千途则耸了耸肩。
生活一点点回归日常，少年突然有点怀念橙律，虽然总是吵吵闹闹的，有些人说不上哪好，可是就是一个习惯在那里。其实说起来之前千途哥说过这里“自然而然就存在了”，说对也对说错也有错，虽然不太记得橙律姐到底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，但是倒是记得她第一次来参廖的场景：
那是在一个少有的没有大雾弥漫的晴天，街道上空无一人，连日常喧闹的赌场里的人都寥寥可数，仿佛整条街道都能在黑暗之中苟且存活一样。
自己坐在吧台里看着唯一的客人闭着眼睛一脸享受地在喝牛奶，心中一阵无奈。大叔又倚在门边不知道在想什么。酒馆里安静得诡异……要不是自己能确定之前没发生什么，那么他肯定怀疑等一会这两个人就会联合起来给自己开个批斗大会。
“难得的晴天啊。”
正在无聊得不知道做什么好的时候，风闻大叔突然打破了沉静，自言自语地感慨了一句，少年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应一句。
千途哥仿佛要睡着了一样昏昏沉沉地嘀咕了一句：“说起来老鼠最近偷了点东西回来。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
接着千途打了个哈欠，挥了挥手说：“一个占卜师……据说在花田那里迷路了，就被老鼠顺了回来。”
“这也能顺？”我抽了抽嘴角，老鼠这顺东西的本领也真是学到家了，哪天让他给风闻大叔顺个媳妇回来好了。说起来这个占卜师也是太天然呆了吧。
“uh，那个占卜师好像还挺喜欢这条街，已经打算留下来了，是个精力充沛的怪人呢……最近在拜访各家酒馆旅舍。应该快轮到这里了吧。”
大叔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一样，不满地瞪了我一眼，接着说：“不过占卜师好像没什么用啊。”
“不一定……”千途哥似乎是撑到了极限，后来又说了点什么，可是声音太小，谁也没有听清，只听见他最后说了一句“我困了，稍微睡一会儿……”
我无奈地看着他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，叹了口气，心想：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去睡呢。
正在我以为气氛又要陷入沉默里的时候，门突然被人狠狠地拉开了，结果就是大叔没有任何防备地向后倒去，开门的人倒是出乎意料地灵敏，一个闪身躲开了。
我连忙起身朝着门口望去，大叔似乎没什么太大的问题，已经用手捂着脑袋坐了起来爆了一句粗口：“妈的。”
“啊，不好意思。”
一位身材高挑，红色长发的大姐从门后面出现，丝毫不在意地跨过大叔，跨过的时候还丝毫没有诚意地道了句歉。
“小弟弟，来一杯松子酒。”
说着对方打了一个指响。
我看着她有点发愣。真是个帅气的大姐——这是我对橙律的第一印象。
理所当然的，摔了一跤的风闻大叔心情并不好，看我在发愣大概以为我和他的看法一样，实际上并不是。所以他还是抢在我前面说了一句：“抱歉，本店打烊了。”
橙律挑眉问到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在我刚刚摔倒的时候。”
当然，我自作主张地倒了杯酒给她，忽略了想赶人的大叔。
“请慢用。”
大叔虽然有点气结，但是怎么也不会和钱过不去。撇了我一眼，自己扶着门框站了起来。
橙律满意地点了点头，在吧台椅上坐了下来，一条腿自然地搭在另一条腿上，本来应该是有点吊儿郎当的姿势，在橙律身上竟然透露出一种没有任何违和感的优雅。
然后她一边轻轻摇晃着酒杯一边缓缓开口：“在下是初来此地的占卜师，上不通天文，下不晓地理，唯知天命。名为……”
说到这里时她停顿了一下，似乎是有点犹豫，我和大叔交换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。
过了一会儿，她仿佛下定了决心，深吸了一口气，接着说“爱丽丝·菲亚娜·露艾克·加古·澳朵尔·娜菲尼斯·泪卡·幻雅·思·央库·蜜迩·格洛·橙律……可以直呼吾名为‘橙律’。”
“这是什么鬼名字。”
我和大叔难得有默契，异口同声地吐槽道。
橙律猛地一拍桌子，颇有气势地吼道：“不许吐槽！这是我舅舅的恶趣味，又不是我自己想叫这个名字的！还有你，死小鬼，我可是长辈，要好好地叫姐姐啊！”
我强忍住笑意，有点艰难地点了下头，回答她：“好的，爱丽丝·菲亚娜·路艾克·什么来着·格洛·橙律姐。”
风闻大叔看着我也觉得有点好笑，点了一支烟别过脸去，应该是在偷笑。
“叫橙律姐就好了！不要叫多余的那些！”
橙律有点不满，又拍着桌子嚷嚷着。
大叔摇了摇头，问她：“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只介绍后面的名字，神婆小姐？”
“不行……因为是很重要的亲人取的名字……等等……才不是神婆！是！占！卜！师！”
我有点无奈，总感觉她的形象完全颠覆了，从刚刚进门时候的帅气的御姐角色变成了一个吵吵嚷嚷的搞笑角色，但是同时她的分贝也让我有点担心——千途哥可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。
正在我考虑要不要提醒她的时候，不知道大叔说了什么，橙律姐好像处于暴走边缘的又吼了一句：“滚犊子吧才不一样呢！”
嗯……大叔刚刚说的可能是“还不都一样”之类的话吧？我有点心不在焉地望向千途哥那边，他似乎是醒了。
“不妙啊……”
我自言自语着快速低下头，接着擦手中的杯子。
橙律姐好像听见了我说的话，身体往前凑了凑，好奇地问：“什么什么？”
我没接话，只见千途哥慢吞吞，笑吟吟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，走过来把手搭在橙律的肩膀上，开口说：“这位客人，您不觉得您的分贝有点大吗？”
糟了……千途哥笑了……还用了敬语……
“嗯？有吗？”
橙律全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。
“有的。据我所知……爱丽丝·菲亚娜·露艾克·加古·澳朵尔·娜菲尼斯·泪卡·幻雅·思·央库·蜜迩·格洛·橙律小姐，你那些莫名其妙的卜词在这两天惹了不少麻烦吧？要是想安安分分地接着在这条街生活就最好安静些哦？”
“你威胁我？”
“是的。另外，我也自我介绍下。千途，情报贩子。喜欢睡觉，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。”
“噫！你就是千途？”
千途看自己的目标达成了，就又摇摇晃晃地挪了回去，继续睡觉，橙律带着一种询问的意思看向我，我点点头，表示确实如此。
大叔看着橙律，啧了两声，橙律想反驳，可是又不想再次吵醒千途，于是酒馆又恢复了平静……
回想结束。少年偏偏头，好像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，第一次和就目前为止最后一次见面，大叔和橙律姐似乎总是在斗嘴（或者说大叔单方面喜欢惹火橙律？搞不清楚……），千途哥总是在睡觉，然后被吵醒，之后收拾掉橙律姐然后继续睡觉，最后酒馆归于平静。
真好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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